最近,在新华网看到一则报道,其中的一个重要论点就是我国目前的铁矿石进口秩序混乱。粗一看,这种状况太可怕了,但又一想,似乎有些不对劲。难道钢铁行业不是市场经济?30多年的改革是怎么搞的呢?市场经济有看不见手在起作用,小问题会很多,但一般不会大乱。马克思对市场经济缺陷的分析很透彻,价值规律的作用会导致供求失衡和价格波动,甚至还会导致经济危机,因此需要搞计划经济。然而,社会主义的实践却证明,市场经济存在的问题,计划经济也解决不了,更糟糕的是,计划经济限制了竞争,失去了效率的来源。计划和市场的关系,在理论上是很清楚的,在实践上也得到了检验,但在一些具体的问题上,有一些人受计划经济的影响很深,动不动就拿市场经济说事,认为只有靠计划管起来才是最好的。要搞市场经济,要发挥竞争的作用,就必须接受竞争的代价,竞争就是要优胜劣汰,就会有产能过剩,就会有资源浪费。一看到竞争的代价,就希望政府管起来,就想回到计划经济的老路上去,这是极其幼稚的。更值得我们警惕的是,有些人居心叵测,市场经济混乱仅仅是借口,真正目的则是政策寻租和获取权力。针对铁矿石进口秩序混乱问题,该报道的提出解决思路是:“实行铁矿石进口信息上报登记制度,未通过登记核准的进口合同不准进关;全面实行进口铁矿石代理制,统一国内市场进口铁矿石价格;重新核准进口铁矿石企业资质,减少进口企业数量等。”这些做法的效果如何不得而知,但受益群体是一目了然的。
类似事件还有很多,理由也五花八门,但本质大同小异。有一个用得最的理由是重复建设和产能过剩,解决方法就是限制投资和淘汰落后产能,而每次受害的又往往都是中小企业,小企业成了落后产能的代名词。既然是落后产能,为什么还要靠政府的力量去淘汰呢?市场经济不就是优胜劣汰吗?既然每次问题都是中小企业造成的,那为什么还要鼓励中小企业的发展呢?不知道决策者是如何认识这些问题的。关于过度投资,的确是市场经济不可避免的问题,且会造成巨大浪费,但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?靠计划能行吗?大约是在2004年,钢铁投资高涨,政府对投资进行了严查,但之后几年的钢价一直在涨,全面而严重的产能过剩迟迟没有出现。何为落后产能,也是一个需要严格界定的问题,不是某一部门或某个人的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,或许只有市场才能说了算。其他的理由还有很多,诸如高耗能、高污染、不符合安全标准等等,并且还会有更多的理由涌现,但不管理由是什么,矛头总是指缺乏保护的弱小企业,而受保护的则是强势的大企业。
需要特别强调的是,我们并不是反对所有的政府干预,也不是说中小企业都要保护,而是政府干预必须要有充分的依据,仅仅看到市场缺陷是远远不够的,只有实际能取得效果才可行。有很多市场缺陷是政府干预弥补不了的,不要盲目是针对这些问题采取措施。企业规模的大小不是政府干预的理由,即使某些中小企业真有问题,新政策的实施也必须要有过渡期,政策的相对稳定对于市场经济运行是至关重要的。